1987年, 世界环境与发展委员会通过《我们共同的未来》, 将可持续发展定义为“既能满足当代人的需要, 又不对后代人满足其需要的能力构成危害的发展”^[1]。为应对日益加剧的气候变化、环境污染和生态系统退化等全球性危机, 2015年9月, 《变革我们的世界：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以下简称“2030年议程”)在联合国可持续发展峰会上通过。该议程围绕经济、社会和环境三个方面提出17项可持续发展目标(Sustainable Development Goals, SDGs)和169项具体目标, 涉及人类福祉、经济发展、气候变化和生态系统保护等多个领域, 是全球可持续发展的纲领性文件^[2], 标志着可持续发展开始具有数据监测和科学研究支撑^[3]。面向SDGs的全球和区域可持续发展研究已成为国际科学领域关注的前沿热点。

大量研究针对构建不同尺度SDGs指标、评估SDGs进展和开展可持续发展战略优化取得了重要进展。首先, 基于联合国SDGs指标框架, 许多学者根据区域的自然环境和社会经济的发展情况, 改进和完善区域尺度上的本土化SDGs指标体系, 并评估区域SDGs的实现进展和预测未来落实潜力^[4—5]。其次, 分析各项目标之间和目标内部的相互作用对推进SDGs的落实具有重要意义^[6]。不少研究运用系统聚类分析^[7—8]、统计分析^[9—10]和网络分析^[11—13]等方法分析SDGs的相互关系, 进而提出SDGs落实规划和政策制定的建议^[14]。此外, 目前也有关于SDGs研究的综述性文献, 对已有文献进行了归纳和综合分析^[15—16]。文献计量法有利于系统梳理研究脉络和分布格局, 而目前运用文献计量法厘清SDGs研究领域现有进展和发展脉络的研究仍较为缺乏。

鉴于此, 本文基于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数据库, 检索2015年SDGs提出以来国际上关于SDGs的研究文献, 运用CiteSpace软件进行文献计量分析, 并绘制相关知识图谱, 揭示了SDGs研究领域的基本概况、研究内容和前沿进展, 并提出研究展望, 为后续SDGs研究提供借鉴。

1 数据与方法

本文基于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数据库, 以“TI=(SDG*) AND TS=("Sustainable Development Goal*")”为检索规则, 检索时间跨度为2015—2023年, 检索日期为2023年5月10日, 共得到1425篇文献, 筛选文献类型为论文, 得到1132篇涉及SDGs研究的文献, 作为本文的数据样本。

本文借助陈超美团队开发的CiteSpace 6.2.R2(64 bit), 对检索文献的年度发文量、研究主体及合作情况、引用文献和关键词等方面进行计量分析^[17]。在Time Slicing设置时间段2015年1月—2023年12月, 时间切片为1年；分别选择国家(Country)、机构(Institution)、参考文献(Reference)和关键词(Keyword)为节点类型, 绘制关于SDGs国际研究的知识图谱。具体参数设置如下：(1)构建国家和机构合作网络图谱, 节点类型分别选择国家和机构, 节点标签显示分别选择Top 20和Top 5%。(2)构建共被引文献知识网络图谱, 节点类型选择参考文献, 节点标签显示选择Top 20。(3)构建共被引文献聚类时间线图, 节点类型选择参考文献, 选取LLR(Log-likelihood Ratio)算法和关键词进行集群计算, 采用时间线图(Timeline)加以显示。(4)突现性检测(Burst Detection), 节点类型分别选择国家和关键词, 计算其突现强度, 选择Top 10%显示。

2 发文量和发文学科

年度发表论文数量及其变化趋势能反映SDGs研究领域的国际发展态势和受关注程度^[18]。图 1呈现了2015—2023年SDGs国际研究年度发文量和累计发文量, 总体呈上升趋势。其中, 发文趋势可分为3个阶段：2015—2017年是萌芽阶段, 累计发文量36篇, 年发文量缓慢上升, 对SDGs的研究处于探索阶段；2018—2021年是快速增长阶段, 年均增长约70篇, 累积发文量快速上升, 对SDGs的研究力度明显增强；2022年—至今是稳定发展阶段, 年发文量约300篇, 对SDGs的研究力度保持平稳。总体而言, 全球持续关注并日益重视SDGs研究, 研究力度显著增强, 聚焦指标优化、数据监测与政治议程建设, 强化SDGs学术研究与应用实施的结合。

SDGs研究涉及119个学科领域, 研究范围较广。表 1呈现了2015—2023年SDGs研究发文数量排名前十的学科类别, 其中环境科学、绿色可持续科学技术和环境研究发文数量占总样本数量的89.31%, 说明综合考虑生态环境与社会经济的可持续性是SDGs研究的重点关注领域。根据学科类别首次发文年份, 环境科学、绿色可持续发展技术和发展研究等研究SDGs时间较早, 教育学、商学、经济学和遥感学等多学科自2017年也在该领域研究中发挥重要作用。由此可见, SDGs研究从早期的环境可持续性领域, 逐步发展成以17个SDGs为导向的涵盖多学科领域的研究, 遥感技术也成为SDGs研究的主要方法之一。

3 研究主体及合作情况 3.1 研究国家与机构

图 2呈现了2015—2023年研究SDGs的国家(或地区)有123个, 涉及研究机构281个, 图中节点大小与国家和机构的发文频次呈正相关, 节点外圈有紫色圆环则表示该节点的中心度≥0.1。其中, 英国发文数量最多, 为156篇, 其次分别为美国(150篇)和中国(128篇), 英国和美国在SDGs研究数量有较大优势。涉及的研究机构中, 英国的伦敦大学发文量最高(30篇), 其次为中国的研究机构, 主要有中国科学院(28篇)和北京师范大学(15篇)。总体而言, 英国和中国的一些高校对SDGs研究的贡献较大。

网络图谱中节点的中介中心性反映了该节点在整个合作网络中的重要程度和影响力^[19]。在研究SDGs的国家中, 英国的中介中心性最高, 为0.36, 其次是美国(0.31)和法国(0.21), 表明英国与美国、法国和澳大利亚等国家有较密切的合作, 对SDGs的研究发展具有重要影响。中国的发文量虽位居第三, 但中介中心性只有0.1, 表明在SDGs的研究中, 中国与国外机构合作较少, 发文量虽多, 但影响力不高。

突现性是单个变量在某一时段引用频次有较大增长^[17]。表 2呈现了2015—2023年SDGs研究最强引用前14突现国家(或地区)及其突现性开始和结束年份, 反映了某个国家在具体时段对SDGs研究的影响程度。在早期(2015—2019年)SDGs研究中, 发达国家影响较大, 包括美国、澳大利亚和德国等。而近年来, 发展中国家在SDGs研究领域影响不断增强, 尤其是肯尼亚(强影响年份自2020年至2021年)和土耳其(强影响年份自2021年至2023年)对SDGs后续研究影响较大。

3.2 核心作者及共被引文献

共被引文献是两篇及以上文献同时被其他文献引用形成的共被引关系, 共被引频次较高的文献反映了相应研究领域的知识基础^[19]。图 3呈现了2015—2023年SDGs研究的高共被引文献及其作者的知识图谱, 图中节点大小与作者发文的被引频次呈正相关, 节点外圈有紫色圆环表示该节点的中心度≥0.1。总体而言, 文献共被引频次较高的作者依次为联合国、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大学悉尼分校的Allen Cameron、瑞典斯德哥尔摩国际环境研究院的Nilsson Mans和德国波茨坦气候后果研究院的Pradhan Prajal等。除了联合国发布的《2030年议程》和逐年的《可持续发展目标报告》, 单个共被引频次较高的文献主要有：Nilsson Mans在2016年发表的文章中评估SDGs各目标间和目标内部的相互影响程度^[20], 并于2018年提出应用分析框架^[21]；Pradhan Prajal在2017年发表的文章中从全球和国家层面分别量化SDGs目标内部和跨目标之间的协同和权衡作用^[9]；Weitz Nina在2018年发表的文章中采用网络分析技术分析实现SDGs各类行动的优先秩序^[22]。

4 研究内容与前沿进展 4.1 共被引文献聚类分析

基于Citespace进行聚类分析, 聚类分析指标主要包括：Modularity Q(聚类模块值)>0.3, 即聚类结构显著；Mean Silhouette S(聚类平均轮廓值)>0.5, 即聚类结果合理, S>0.7, 则聚类结果可信^[23]。本文对1132篇SDGs相关文献进行共被引分析, 并以关键词作为聚类标签, 得到41个聚类集群, Q值为0.6062, S值为0.8371, 即聚类结果结构显著且可信度较高。图 4显示了包含文献数量最大的10个聚类(即包含文献数量≥10), 集群标签序号越小, 则该集群包含的文献数量越多。10个聚类集群分别是：#0 environment, #1 environmental quality, #2 sustainability reporting, #3 localization, #4 inclusion, #5 indicators, #6 land degradation, #7 strategy for responsible development, #8 sustainable tourism, #9 higher education。

聚类#0 environment包括的主要关键词有：environment, climate change, synergies, UN Agenda 2030, SDGs implementation等。在全球环境变化的背景下, 气候变化是各国实现SDGs的主要障碍之一^[24]。该组文献聚焦评估《2030年议程》中17个目标间的协同和权衡关系^{[9, 20]}, 分析如何积极发挥协同效应和解决SDGs间的权衡关系^[25—26], 并从人与环境系统分析角度提出相关政策建议以促进SDGs的实现^{[14, 27]}。自《巴黎协定》于2015年12月在第21届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通过后, 环境尤其是气候变化与SDGs的关系受到更广泛的关注。

聚类#1 environmental quality包括的主要关键词有：environmental quality, modeling, zero carbon, sustainability science, technology policy等。该组文献依托不同的模型, 如系统动力学模型^[28—29]和行星边界模型^[30], 分析经济发展、人类福祉和促进生态可持续(如零碳排放)的相互关系^[28—29], 定义人类社会可持续发展的环境极限^[30], 并推动数字可持续发展技术等前沿技术的发展^[31]。运用不同模型探索人与自然协同发展的路径是SDGs主要研究方向之一。

聚类#2 sustainability reporting包括的主要关键词有：sustainability reporting,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CSR),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corporate sustainability, environmental performance等。该组文献聚焦建立全球伙伴关系, 分析多方(如各国政府、跨国企业和国际机构等行为主体)合作对解决SDGs实现和监测过程中面临的问题的可行性^[32—34], 并建议将多方合作引入可持续发展目标报告的评分机制^[35—36]。多方合作实现SDGs逐渐成为国际社会的共识。

聚类#3 localization包括的主要关键词有：localization, cities,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citizen science, SDG 11等。该组文献聚焦将SDGs的全球治理与地方化相结合, 探索加强全球治理和充分发挥各国国情、部门政策及治理机制灵活性的并行路径^[37—38]。尤其在城市可持续发展方面, 不少研究在SDG 11(建设包容、安全、有抵御灾害能力和可持续的城市和人类住区)框架下, 构建衡量城市可持续发展的本土化指标体系^[39—40]。

聚类#4 inclusion包括的主要关键词有：inclusion, outcomes, global business, life quality等。该组文献聚焦SDGs相关公共政策的包容性问题, 即在实现SDGs的过程中, 充分考虑性别、种族和社会阶层问题, 进而推动全人类社会实现经济发展、政治包容和生活水平提高等目标^[41]。

聚类#5 indicators包括的主要关键词有：indicators, SDGs index,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integrated assessment, health等。该组文献聚焦联合国制定的监测和评价SDGs进展情况的指标体系的合理性^[42—43]。许多研究指出现有SDGs指标体系较为庞杂、多源数据融合度低, 无法准确刻画各国SDGs的实际进展情况^[42—43], 进而运用多方法优化现有评价指标体系, 如建立可持续发展综合指数^{[42, 44]}、促进地理信息技术在评价体系中的运用^[45]、开发系统量化方法评估SDGs的时空进展^[46]等。尤其2019年COVID-19疫情爆发, 各国急需掌握与健康相关的SDGs指标实际进展情况, 以确定优先事项并推进与健康相关的SDGs实现^[47]。

聚类#6 land degradation包括的主要关键词有：land degradation, earth observations, SDG 15.3.1, land productivity等。该组文献主要以地球观测技术(Earth Observations)为依托, 从不同尺度(如全球、区域和国家)监测土地退化情况, 为分析SDGs(如SDG 15.3.1已退化土地占土地总面积的比例)的进展情况提供数据支撑^[48—49]。生态系统服务对SDGs的实现具有重要贡献^[50], 而人类活动导致土地的严重退化将影响生态系统服务价值^[51], 破坏人与自然协同可持续性, 进而阻碍SDGs的实现。因此监测土地退化情况也是SDGs研究的重要方面。

聚类#7 strategy for responsible development包括的主要关键词有：strategy for responsible development, environmental impact assessment, time series analysis, national health priorities, strategic environmental assessment等。该组文献主要研究与可持续发展相关的政策或发展战略, 如环境保护和自然资源管理法规^[52]、可持续消费和生产政策^[53]、人权原则和人类发展优先事项^[54]等, 以评估现有发展情况为基础, 从宏观政策的角度寻求时间序列上推动长期可持续发展的策略。

聚类#8 sustainable tourism包括的主要关键词有：sustainable tourism, rural tourism, pacific cultures, local population, islands revitalization等。可持续旅游是协同促进经济发展、人类福祉和生态治理的重要发展路径, 该组文献聚焦将《2030年议程》与旅游相结合, 主要研究内容有：采用“异质建构主义”方法来构建SDGs和旅游业结合的框架^[55], 后疫情时代绿色健康民宿推广策略的实证分析^[56], 开发新型地理空间决策支持系统促进乡村可持续旅游的规划和管理^[57]等。

聚类#9 higher education包括的主要关键词有：higher education, university, sustainability research, open distance and learning等。该组文献主要关注教育对于可持续发展研究和政策落实的基础性作用, 以及高等教育在可持续发展领域遇到的障碍^[58], 探索高等教育支撑SDGs实现的路径, 强调将可持续发展目标纳入课程内容^[59—60], 并分析不同国家在大学中推动SDGs实现的战略方法^[61]。

由上述10个聚类文献分布年份可得, SDGs研究对环境问题和可持续发展政策等方面关注较早, 随着SDGs在全球范围内受到更广泛的关注, 相关研究涉及的主题和领域呈现多样化发展趋势, 如多方合作、公众健康和土地退化等。

4.2 关键词突现性检测

关键词是每篇文献的重要组成部分, 凝练和反映了每篇文献的研究内容^[62]。关键词突现性指在某一时期某关键词在文献中出现次数快速增加使研究领域热点发生变化^{[17, 63]}。因此, 近年来突现的关键词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研究前沿。

表 3呈现了2015—2023年SDGs研究中最强引用前20突现关键词及其突现性开始和结束年份, 反映具体关键词在SDGs研究的不同时段的影响程度, 可见SDGs研究领域具有多元化特征, 不同时期呈现不同的研究热点。结合关键词及其突现开始时间, 将SDGs研究分为三个阶段：(1)2015—2016年, “poverty”突现开始时间最早, 且持续时间较长, 表明SDGs研究较早开始关注贫困问题(SDG 1), 主要研究各国贫困发生率及未来变化趋势。“energy”自2016年开始突现, 表明能源可持续利用和发展(SDG 7)也是SDGs研究早期关注的重要领域之一。此外, “aid”的突现表明通过国际援助支持国家(尤其是发展中国家)消除贫困和发展可持续现代能源也是这一时期的重要研究内容。(2)2017—2019年, “health”、“global health”和“children”等关键词突现, 表明加强全球健康研究(SDG 3), 尤其是儿童群体的健康问题是这一时期的研究热点。“millennium development goals”突现, 表明全球可持续发展政策的转变对各国发展的影响也是这一时期的重要研究内容。而在研究方法上, “systems”和“systematic analysis”突现表明这一时期强调运用系统分析法评估SDGs综合指数并分析不同SDGs之间的相互作用关系。(3)2020年至今, “public health”、“opportunity”和“Africa”突现表明后疫情时代全球尤其是非洲国家的公民健康保障和公共卫生基本服务覆盖率是当前的研究前沿之一。“education fo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突现则表明推动可持续发展教育特别是高等教育以支撑SDGs实现也是SDGs的前沿进展。

5 结论与展望 5.1 结论

借助CiteSpace 6.2.R2, 本文对SDGs研究相关文献进行计量分析, 分析了2015—2023年SDGs研究的年度发文数量及变化趋势、涉及的学科领域、研究主体及其合作情况、研究内容和前沿进展, 为深化SDGs后续研究提供借鉴。主要结论如下：

(1) 从发文量和发文学科来看, 2015—2023年SDGs研究年度发文量经历了萌芽阶段、快速增长阶段和稳定发展阶段, 累计发文量呈稳步上升趋势。SDGs研究涉及学科领域广泛, 其中, 环境科学、绿色可持续科学技术和环境研究是研究SDGs的重要学科领域。

(2) 从研究主体及合作情况来看, 在研究国家和研究机构中, 英国、美国和中国等是SDGs的主要研究国家, 且以英国的伦敦大学、中国的中国科学院和北京师范大学等为主要研究机构。早期SDGs研究由发达国家主导, 近年来发展中国家对SDGs研究的影响持续增强。在核心作者中, 联合国、Allen Cameron和Nilsson Mans等是重要研究力量, 而单个共被引频次较高的文献主要涉及SDGs各目标间和目标内部的相互作用。

(3) 从研究内容和前沿进展来看, 环境问题、多方合作、全球治理与地方化、指标、土地退化、可持续发展政策、可持续旅游和高等教育促进可持续发展是SDGs研究的热点方向。同时, 关键词突现结果显示, 后疫情时代全球尤其是非洲国家的公民健康和公共卫生保障、推动可持续发展教育是SDGs研究的前沿热点和后续研究的关注重点。

5.2 展望

综上所述, SDGs研究领域广泛, 研究内容多元化, 至今已积累了大量研究成果, 为后续SDGs的研究奠定了基础。根据研究趋势热点和《2030年议程》实施需求, 未来SDGs研究需重点关注以下3个方面：

(1) 构建灵活的具有区域特色的SDGs评估指标体系。联合国制定的SDGs评估指标体系具有全球性、宽泛性和普适性, 然而, 全球尺度的国家指标无法精确地反映某一具体区域的可持续发展实际情况, 影响区域可持续发展政策的制定。因此, 在联合国的SDGs评估指标体系框架下, 需结合区域自然本底和经济社会发展的实际情况, 构建符合区域实际的SDGs评估指标体系, 全面准确地揭示区域SDGs具体实现进展, 为区域可持续发展政策的制定提供借鉴。

(2) 扩展可持续发展指标数据源和完善数据库。目前SDGs研究数据来源单一, 主要以全球或国家的统计数据为主, 较少运用遥感数据。由于遥感数据具有全球覆盖、时间序列完整和空间分辨率高等特点, 对于提高SDGs指标尤其是自然资源和生态环境类指标数据的可得性具有重要意义。因此, 后续研究应重视统计数据和遥感数据相结合, 收集和开发与SDGs指标相关的遥感数据, 完善SDGs指标数据库, 支撑SDGs进展定量评估。

(3) 寻求促进可持续发展的策略方案。经文献计量检测, 健康与人类福祉和可持续发展教育是SDGs后续研究的主要内容。一方面, 后疫情时代, 各国不断重视公民健康和公共卫生服务的供给。目前已有不少研究评估COVID-19对SDGs实现造成的影响, 但值得注意的是, COVID-19仅是人类所面临的挑战之一, 在未来SDGs实现的过程中, 面临威胁人类健康的挑战, 如何预警风险、保障公民健康和维持可持续发展仍需后续深入研究。另一方面, 教育尤其是高等教育是促进SDGs实现的重要力量, 但如何发展可持续发展教育的研究仍不够细化。相关研究者后续应探索如何使SDGs纳入课程内容、评价可持续发展教育成果及其对SDGs支撑程度、解决教育在可持续发展领域遇到的障碍等, 使教育和科学研究共同支撑SDGs的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