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学报  2014, Vol. 34 Issue (3): 589-596

文章信息

魏兴萍, 蒲俊兵, 赵纯勇
WEI Xingping, PU Junbing, ZHAO Chunyong
基于修正RISKE模型的重庆岩溶地区地下水脆弱性评价
Assessment of karst groundwater vulnerability in Chongqing based on revised RISKE model
生态学报, 2014, 34(3): 589-596
Acta Ecologica Sinica, 2014, 34(3): 589-596
http://dx.doi.org/10.5846/stxb201210301504

文章历史

收稿日期:2012-10-30
修订日期:2013-4-18
基于修正RISKE模型的重庆岩溶地区地下水脆弱性评价
魏兴萍1, 2, 蒲俊兵2 , 赵纯勇1    
1. 重庆师范大学地理与旅游学院,GIS应用研究重庆市重点实验室,重庆 400047;
2. 国土资源部/广西壮族自治区岩溶动力学重点实验室,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岩溶中心, 中国地质科学院岩溶地质研究所, 桂林 541004
摘要:岩溶地下水脆弱性评价是保护、管理和利用岩溶地下水的基础与有效方法。我国西南岩溶区绝大多数地区由于缺少应有的地下水保护带,地下水比较容易受污染。运用修正的RISKE模型,对重庆岩溶地区地下水进行脆弱性评价。结果表明:岩溶在4个地区所占面积从高到低依次为渝东北(43.14%)、渝东南(42.82%)、渝东(9.82%)、渝西地区(4.22%)。重庆岩溶地区地下水脆弱性中度以上,面积比例由高到低依次为渝东南(33.29%)、渝东北(29.21%)、渝东(6.68%)、渝西地区(2.37%)。地下水水质检测由差到好依次为渝东南、渝东北、渝西和渝东地区。地下水脆弱性在空间分布上的特征不仅显示了岩性、土壤、落水洞、岩溶裂隙等自然特征对其脆弱性的影响,同时也反映了人类活动对地下水的影响。因此在自然条件无法改变的情况下,控制人类活动对地下水的污染就显得尤为重要。
关键词RISKE模型    重庆岩溶地区    地下水    脆弱性评价    
Assessment of karst groundwater vulnerability in Chongqing based on revised RISKE model
WEI Xingping1, 2, PU Junbing2 , ZHAO Chunyong1    
1. College of Geography and Tourism, Key Laboratory of GIS Application, Chongqing Normal University, Chongqing 400047, China;
2. Key Laboratory of Karst Dynamics (Ministry of Land and Resources/Guangxi Zhuang Autonomous Region), International Research Center on Karst Under the Auspices of UNESCO, Institute of Karst Geology, Chinese Academy of Geological Sciences, Guilin 541004, China
Abstract:Assessment of karst groundwater vulnerability provides an efficient means for protection, management and utilization of karst groundwater resources. Groundwater tends to be polluted due to the lack of protection zoning in place over most karst area in southwest China. This paper reviews and adapts the RISKE model for a use in assessing the karst groundwater vulnerability in Chongqing. It is concluded that the distribution of karst areas in a decreasing order is identified as the Northeast(43.14%)、the Southeast(42.82%)、the east(9.82%)and the west of Chongqing (4.22%), while the areas exceeding the medium vulnerability threshold are the Southeast(33.29%)、the Northeast (29.21%)、the east (6.68%)and the west(2.37%) in Chongqing. In terms of the groundwater quality, ranks from the worst to the best are the Southeast、 the Northeast、 the west and the east of Chongqing, respectively. It is further concluded that the spatial characteristics of the groundwater vulnerability in the areas is affected not only by the natural characteristics such as lithology、soil、sinkholes、karst fissure etc, but also by human activities. It is realistic that the control of human activities should be prioritized in order to mitigate groundwater pollution.
Key words: RISKE model    karst region of Chongqing    groundwater    vulnerability assessment    

岩溶地下水是岩溶地区重要的水资源,世界上约25%的人需要从岩溶地下水中获得水源[1]。由于特殊的岩溶结构,地表和含水层通过表层岩溶、落水洞等方式紧密联系,使得岩溶含水层很容易受到污染[2, 3]。为有效防治地下水环境问题,“地下水脆弱性”这一术语在1968年由Margat首次提出[5]。在20世纪80年代以来,地下水脆弱性研究成为国际水文地质研究的热点问题[6, 7, 8]。地下水脆弱性评价方法很多,如GOD和DRASTIC。DRASTIC指标方法在加拿大、欧共体、美国及南非得到了广泛的应用[9]。 1998年Doerfliger等[5]首先提出了适合于岩溶地下水的评价方法EPIK法。2003年欧盟科学技术委员会,提出了一种适合于岩溶地下水评价的欧洲模式,各国在欧洲模式评价理念的基础上,提出了适合本国的评价方法[10, 11, 12, 13]。国内主要采用二元法、COP、EPIK、欧洲模型等方法对岩溶地下河脆弱性进行评价[3, 6, 15, 16, 17, 18, 19]。DRASTIC法较通用,但没有考虑含水层类型,包气带介质考虑也不全面,实际工作中有些因子很难获得;Legerand使用范围较小;GOD模型较简单,没有考虑盖层岩性的复杂性和各种岩性的厚度;AVI模型简单快捷;COP、EPIK、RISKE等方法考虑了自然因素对地下河的影响,没有考虑人类因素对地下河的影响。重庆岩溶地下水脆弱性的评价仅限于局部的、某一条地下河流域的研究[6, 16, 19]。重庆岩溶地区地下水缺乏脆弱性整体评价。重庆地下水资源丰富,其中岩溶水资源占地下水资源量的73.65%[4]。2006年重庆遭遇百年不遇的特大旱情,受灾人口约2100万人,2009年秋冬以及2010年春再次遭遇百年一遇的特大旱灾。弄清楚整个重庆岩溶地区受自然、人类影响的区域演化规律,对于缓解近几年频繁出现的旱情迫在眉睫。正确地评价岩溶地下河脆弱性,为重庆市政府和当地人民采用地下河提供理论依据。根据已有的数据以及能够获取的数据,本文选择RISKE模型,添加人类因素,修正RISEK模型,对重庆岩溶地区地下水脆弱性进行综合评价。

1 研究区概况

重庆市地跨东经105°17'—110°11',北纬28°10'— 32°13'之间,幅员面积8.24万km2,其中碳酸盐岩出露面积(含碳酸盐岩夹碎屑岩)达3.0多万km2,占全市总面积的36.49%,主要分布在渝东北的大巴山地区,渝东南以及中西平行岭谷背斜轴部,主要出露地层有寒武系、奥陶系、二叠系和三叠系的碳酸盐岩[4]。重庆市岩溶地下水与碳酸盐岩面积分布基本一致,其主要分布在三叠系地层,因为重庆三叠系地层分布面积最广(面积1.73km2),其次是分布在二叠系和奥陶系。寒武系地下水分布少的原因是寒武系以白云岩地层为主,其溶蚀作用没有石灰岩强烈。

2 数据来源及研究方法 2.1 数据来源和检测方法

本文所需数据包括重庆地区的1 ∶ 10万土壤类型图、1 ∶ 5万地形图、1 ∶ 20万重庆市水文地质图、2008年1 ∶ 10万土地利用图以及1 ∶ 20万水文地质报告。此外,选择本研究区内70条地下河出口作为采样点,于2009年 7—9月(雨季)进行,有少部分样品采用2007年、2008年调查时的数据,样品数达70个。对样品进行Cl-、NO-3、SO2-4水质分析,水质数据作为研究区地下水脆弱性评价的验证资料。Cl-、NO-3、SO2-4测试方法参考《地下水标准检验方法》(地质实验室,1988-04)进行。其中Cl-采用AgNO3滴定法测试,NO-3、SO2-4采用日本岛津公司产UV2450紫外分光光度计测定。样品测试在西南大学岩溶环境学实验室完成。

2.2 研究方法

岩溶地区地下水脆弱性评价的方法,在国际上有好几种,这里选择RISKE模型的原因是因为该模型考虑的因素比较全面,而且这些参数都能够获取。由于地下水的脆弱性是自然和人类原因导致,因此还叠加了人类因素Lu,对RISKE模型进行修正。其中R为含水层岩石; I为渗透条件;S为土壤;K为岩溶发育程度;E为表层岩溶;Lu为土地利用类型,这样评价的结果更有参考价值。

2.2.1 含水层岩石因子脆弱性评价方法

根据碳酸盐岩地区岩石的平均渗入系数进行评价,纯碳酸盐岩类型的岩石渗透率为0.36,少夹层碳酸盐岩类型的岩石渗透率为0.3,多夹层泥灰岩、白云岩类型为0.25,碎屑岩泥、页岩为0.1,志留系泥、页岩为0.1。根据1 ∶ 20万水文地质图进行岩层矢量化,将重庆各图幅进行拼接,得到重庆市岩层分布图,再按照表 1进行脆弱性分级。

①区域水文地质普查报告——巫溪幅81页

表1 脆弱性评价标准 Table 1 The vulnerability evaluation standard
脆弱性分级
Vulnerability rates
岩石单元
lithology units
坡度分级/%
Slope rates
土壤类型
Soil type
岩溶发育程度
Karst development degree
表层岩溶特征
Epikarst characteristics
土地利用类型
Landuse types
0无脆弱性Invulnerability >50无岩溶发育没有岩溶地貌地区
1低脆弱性 Low vulnerability页岩、泥岩、砂岩15—50水稻土岩溶不发育岩溶地貌不明显地区林、灌、草地
2中脆弱性 Moderate vulnerability碳酸盐岩夹碎屑岩 5—15新积土、山地草甸岩溶较发育溶沟田、干谷耕地、低密度居民地
3高脆弱性 Strong vulnerability白云岩、石灰岩 0—5棕壤、黄褐土、石灰土、新积土岩溶发育落水洞、溶沟耕地、中密度居民地
4极脆弱性 Extreme vulnerability黄壤、黄棕壤、粗骨土、紫色土岩溶很发育竖井、溶洞高密度居民地以及工业区
2.2.2 坡度渗透因子脆弱性评价方法 2.2.3 土壤渗透因子评价方法

土壤渗透因子,可以借用水土流失方程中的可蚀性K因子。K因子的计算可以参考已有的相关研究成果[20]以及美国通用方程公式中关于K因子的计算方法来结合分级。

为了得到坡度的渗漏情况,利用重庆市1 ∶ 5万DEM图,通过坡度分析,一般来说,坡度越陡,地表越容易产生径流,渗漏量越低,相反,坡度越缓,地表水更容易渗漏。根据此原理,按照表 2[13]的方法进行分级。

表2 岩石脆弱性评价表 Table 2 The vulnerability assessment table on the rock
分级Rates低脆弱性
Low vulnerability
中脆弱性
Moderate vulnerability
高脆弱性
Strong vulnerability
面积Areas/Km228589.68 18007.63 35802.69
百分比Proportion/%34.70 21.85 43.45
表3 山坡渗漏脆弱性评价表 Table 3 The vulnerability assessment table on the slope infiltration
无脆弱性
Invulnerability
分级Rates低脆弱性
Low vulnerability
中脆弱性
Moderate vulnerability
高脆弱性
Strong vulnerability
面积Areas/Km211347.1242677.72 18693.94 9681.22
百分比Proportion/%13.7751.79 22.69 11.75
2.2.4 岩溶发育程度分级评价方法

地表岩溶地图可以利用1 ∶ 20万重庆市水文地质图、遥感图和野外考察,根据表 1 标准得出。

2.2.5 地表岩溶地貌分级评价方法

表层岩溶地貌分级通过利用1 ∶ 20万水文地质图、1 ∶ 5万的地形图、DEM图、遥感图像以及野外考察综合分析,按照表 1分级[13]得出。

图2 渗漏图 Fig. 2 The map of the infiltration
图3 土壤分级图 Fig. 3 Soil rate map
图4 岩溶发育程度分级地图 Fig. 4 The map of Karst development degree rates
2.2.6 土地利用分级评价方法

人类活动可能会加剧或者减弱地下水脆弱性,因此在RISKE模型中,考虑了人类活动因子对地下水的影响。根据人类活动的强度,对不同的土地利用类型按照P.E. van Beynen[8]进行分级,其结果见表 1

2.2.7 岩溶地区地下水脆弱性评价

根据上面的评价方法,得到各因子的脆弱性评价,但是其仅反映某一个因子的脆弱性,而没有将研究区的地下水脆弱性空间变异特征综合反应出来。运用ArcGIS的空间分析功能,将上述各因子要素图层按照公式1进行叠加,得到重庆岩溶地区地下水脆弱性评价。

图5 表层岩溶分级图 Fig. 5 The map of Epikarst rates
图6 土地利用类型分级图 Fig. 6 The landuse type rate map

F=αRi+βIj+δSk+γKl+εEm+ζLu (1)

通过添加人类活动因子,根据B.Kattaa[13]的权重设置,结合重庆实际情况以及专家建议,得F=0.1R+0.1I+0.1S+0.2K+0.2E+0.3Lu,运用ARCGIS的栅格空间叠加分析,得到重庆岩溶地区地下水脆弱性评价。再根据自然断点法,将地下水脆弱性评价分为5级。为了得到岩溶地区地下水脆弱性空间分布特征,将非岩溶地区的部分剪切即可,见图7

图7 岩溶地区地下水脆弱性图 Fig. 7 The underground water vulnerability map in karst region
3 结果分析 3.1 含水层岩石因子脆弱性评价

岩性是确定地下水分布的关键因子,同时也是 导致地下水脆弱性的根本自然因素。根据岩性因素导致的地下水脆弱性面积分布,高脆弱性面积占3.58万km2,比例占43.45%。从图1中可以看出,其主要分布面积依次为渝东北中低山地区、渝东南中低山地区、渝东低山丘陵区以及渝西低山丘陵区。

图1 岩性分级图 Fig. 1 The map of Lithology rates
3.2 山坡渗漏因子评价

根据坡度是决定地表径流参数的一个重要因素,越陡的坡度越容易产生地表径流,其对地下水的影响越小。在重庆地区山坡渗漏无脆弱性面积占了13.77%,低脆弱性占了51.79%。他们主要分布在渝东北和渝东南中低山地区。而在渝东、渝西低山丘陵地区由于存在较多的谷地、平坝,导致脆弱性较大,其中中高脆弱性面积达28375.16km2,比例占到34.44%。

3.3 土壤渗透因子评价

研究区土壤渗漏因子以高脆弱性和极脆弱性为主,分别占到整个研究区面积的12.48%和69.28%。主要分布在渝东北和渝东南中低山地区。这些地区土壤脆弱性强的主要原因是岩溶发育,土层薄,再加之三峡地区消落区淹没,农民趋向陡坡耕作,使得脆弱性高。

3.4 岩溶发育程度以及地表岩溶发育程度脆弱性评价

岩溶的发育程度与地表岩溶发育程度均受岩性控制,重庆碳酸盐岩地区主要发育在三叠系、二叠系、奥陶系以及寒武系岩层,因此可以看出无论是岩溶发育脆弱性评价还是地表岩溶脆弱性评价其脆弱性面积比例占整个研究区面积的1/3,均主要分布在渝东北和渝东南中低山区。

表4 土壤渗漏脆弱性评价表 Table 4 The vulnerability assessment table on the soil infiltration
分级
Rates
低脆弱性
Low vulnerability
中脆弱性
Moderate vulnerability
高脆弱性
Strong vulnerability
极脆弱性
Extreme vulnerability
面积Areas/km214935.86 93.16 10285.60 57085.39
百分比Proportion/%18.13 0.11 12.48 69.28
表5 岩溶发育程度表 Table 5 The vulnerability assessment table on the karst development degree
分级Rates无脆弱性
Invulnerability
低脆弱性
Low vulnerability
中脆弱性
Moderate vulnerability
高脆弱性
Strong vulnerability
极脆弱性
Extreme vulnerability
面积/km254211.73 5188.62 694.69 3728.43 18576.53
百分比Proportion/%65.79 6.30 0.84 4.52 22.54
表6 地表岩溶发育程度表 Table 6 The vulnerability assessment table on the epikarst development
分级Rates无脆弱性
Invulnerability
低脆弱性
Low vulnerability
中脆弱性
Moderate vulnerability
高脆弱性
Strong vulnerability
极脆弱性
Extreme vulnerability
面积/km248221.00 2056.59 2839.47 19092.89 10190.05
百分比Proportion/%/58.52 2.50 3.45 23.17 12.37
3.5 土地利用对地下水脆弱性评价

地下水中主要的污染来自工业、农业和城镇的生活污水,因此土地利用类型对地下水的污染评价是不可忽略的。根据表 7,可以看出研究区高度脆弱性以上等级的比例占了57.45%,根据人口的居住密度,其主要分布在渝西、渝东地区,再次是渝东南和渝东北地区。

表7 土地利用脆弱性评价表 Table 7 The vulnerability assessment table on the landuse
分级
Rates
低脆弱性
Low vulnerability
中脆弱性
Moderate vulnerability
高脆弱性
Strong vulnerability
极脆弱性
Extreme vulnerability
面积/km211903.3223156.2247023.55 316.91
百分比Proportion/%14.4528.1057.07 0.38
3.6 重庆岩溶地区地下水脆弱性评价

岩溶在四个地区所占面积从高到低依次为渝东北、渝东南、渝东、渝西地区。通过叠加分析,重庆地下水脆弱性主要表现在渝东南和渝东北,其次渝东、渝西地区。地下水脆弱性表现出中度及以上脆弱性,其比例为67.85%,其中渝东南(比例33.29%),渝东北(比例29.21%),渝东地区(比例6.68%),渝西地区(比例2.37%),因此可见渝东南和渝东北是最脆弱的,其次是渝东以及渝西地区。从岩性来看,渝东南和渝东北均是三叠系、寒武系、奥陶系以及二叠系发育碳酸盐岩,渝东南岩溶面积比例没有渝东北高,但是地下水脆弱性高于渝东北,原因是渝东南人口密度更高,该地区农业、工矿、城市发展等人类活动对地下水影响更强。渝西岩溶面积比例和脆弱性均低于渝东地区。2010年6—8月对重庆岩溶地区70条地下河出口取样,检测水中阴离子(NO3-、Cl-、SO2-4)浓度,根据地下水质量标准,对水质分别进行质量分类,再叠加分析,得出,这4个地区水质情况由差到好依次是:渝东南、渝东北、渝西、渝东 (图8)[4],前文分析的大致一致,但还是有所出入,

图8 岩溶地下水污染图 (雨季) Fig. 8 The groundwater pollution map in karst region

渝东的地下水脆弱性强于渝西,一是因为渝东地区岩溶面积均为三叠系岩层,石灰岩比例含量高,岩溶裂隙更为发育,而渝西地区除了三叠系岩层之外,还有寒武系和奥陶系岩层,它们主要岩性是白云岩,裂隙发育程度不及石灰岩岩层。二是因为渝西地区人口密度高于渝东地区,人类活动强于渝东地区。渝西地区大多是岩溶槽谷区,槽谷区是人们进行农业活动、居住以及采矿的区域,对其地下水影响大于渝东地区。这也证明了岩溶地区地下水脆弱性评价必须考虑人类活动对其的影响。为了更好地防治岩溶地区地下水污染,首先应该截断人类的污染源。本研究地下水脆弱性在空间分布上的特征不仅显示了岩性、土壤、落水洞、岩溶裂隙等自然特征对其脆弱性的影响,同时也反映了人类活动对地下水的影响。

表8 岩溶地区脆弱性评价表 Table 8 The vulnerability assessment table on the karst region
地区Region
渝东北 渝东南 渝东 渝西
面积/km2
Area
比例/%
Proportion
面积/km2
Area
比例/%
Proportion
面积/km2
Area
比例/%
Proportion
面积/km2
Area
比例/%
Proportion
无脆弱性
Invulnerability
1086.053.53 502.831.63 336.661.09 230.030.75
低脆弱性
Low vulnerability
2205.837.17 2294.457.45 675.212.19 339.841.10
中脆弱性
Moderate vulnerability
2070.856.73 2226.877.23 401.551.30 240.150.78
高脆弱性
Strong vulnerability
5542.2318.00 4123.1913.39 1085.373.53 337.171.10
极脆弱性
Extreme vulnerability
2465.38.01 3896.8412.66 570.771.85 153.580.50
合计Total13370.2639.90 13044.1842.37 3069.569.97 1300.774.23
4 结论与讨论

岩溶地下水脆弱性的影响因素不仅与自然因素有关,人类活动的影响也不容忽视。因此,在进行重庆岩溶地区地下水脆弱性评价时,其指标除选用RISKE模型中的岩性、坡度、土壤、岩溶发育程度、地表岩溶特征之外,还特别考虑了人类活动的影响,构建了修正的RISKE模型。

通过综合评价,地下水脆弱性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很好地反应地下水脆弱性布局。重庆岩溶地区地下水脆弱性空间分布的强弱依次是渝东南、渝东北、渝东以及渝西。通过水质检测,地下水污染程度依次是渝东南、渝东北、渝西以及渝东地区。研究中发现岩溶裂隙发育程度越高,坡度越缓,人类活动对其影响越强,地下水表现越脆弱。在研究中,岩溶地区岩性组合复杂,裂隙发育程度只能通过遥感图片、地形图、水文地质图等进行分析判断,难免出现不准确的地方。通过本研究与实际的水质污染情况对比,评价结果基本符合实际情况,这说明本文提出的模型具有很好的实用性。这也进一步证实了,在进行地下水脆弱性评价时,需要考虑人类活动因素的影响。

在理解了地下水脆弱性影响因素以后,我们虽然无法改变自然因素对地下水的影响,但我们可以加强水文地质基础调查研究工作,为正确评价地下水脆弱性提供依据。可以改善人类因素对地下水脆弱性的影响。在人类影响地下水水质的因素中,有城镇生活污水、工矿活动对地下水的影响、农业活动以及生活垃圾对地下水的影响。因此要缓解地下水水质,需要调整土地利用方式,突出生态优先原则;还可以加强对当地人民的科普教育,尤其是领导干部对岩溶地下水污染的科普学习,理解其危害性,督促当地人民保护地下水,尽可能地减少对当地地下水的污染。

致谢: 数据库的建立和野外数据采样得到周超、汪智军、曹敏、毛海红、翟心心等帮助,特此致谢。

参考文献
[1] Trimble S W. Encyclopedia of Water Science. 2nd ed. London: Taylor & Francis, 2008.
[2] Ravbar N, Goldscheider N. Comparative application of four methods of groundwater vulnerability mapping in a Slovene karst catchment. Hydrogeology Journal, 2009, 17(3): 725-733.
[3] Peng W, Pei J G. Study on vulnerability assessment of karst aquifer. Water Resources Protection, 2010, 26(6): 9-15.
[4] Pu J B. Research on the Controlling Factors of Formation and Distribution of Subterranean Karst Streams and Its Hydrogeochemistry Regionality, Chongqing, China [D]. Chongqing: Southwest University, 2011: 4-5.
[5] Li X P, Zhou S P, Xu G L. Gis-based risk assessment to Karst susceptibility of Shenzhen universiade center (China). Procedia Environmental Sciences, 2011, 10: 1389-1395.
[6] Xing L T, Lv H, Gao Z D, Zhou R. Evaluation of groundwater vulnerability in Karst areas using COP method. Nonferrous Metals, 2009, 61(3): 138-142.
[7] Rahman A. A GIS based DRASTIC model for assessing groundwater vulnerability in shallow aquifer in Aligarh, India. Applied Geography, 2008, 28(1): 32-53.
[8] van Beynen P E, Niedzielski M A, Bialkowska-Jelinska E, Alsharif K, Matusick J. Comparative study of specific groundwater vulnerability of a karst aquifer in central Florida. Applied Geography, 2012, 32(2): 868-877.
[9] Zou S Z, Zhang W H, Liang B, Chen H F, Liang X P. A discussion of the assessment of ground water vulnerability in epikarst zone of the karst area, Southwest China. Earth Science Frontiers, 2005, 12(Suppl): 152-158.
[10] Vías J, Andreo B, Ravbar N, Htzl H. Mapping the vulnerability of groundwater to the contamination of four carbonate aquifers in Europ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Management, 2010, 91(7): 1500-1510.
[11] Ngutet V T M, Goldscheider N. A simplified methodology for mapping groundwater vulnerability and contamination risk, and its first application in a tropical karst area, Vietnam. Hydrogeology Journal, 2006, 14(8): 1666-1675.
[12] Ravbar N. Vulnerability and Risk Mapping for the Protection of Karst Waters in Slovenia: Application to the Catchment of the Podstenjek Springs [D]. Slovenia: University of Nova Gorica, 2007.
[13] Kattaa B, Al-Fares W, Al Charideh A R. Groundwater vulnerability assessment for the Banyas Catchment of the Syrian coastal area using GIS and the RISKE method.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Management, 2010, 91(5): 1103-1110.
[14] Wang S, Zhang C, Peng J G. Valuation and study on vulnerability of Karst Groundwater. Ground Water, 2008, 30(6): 14-19.
[15] Sun F Y,Xu G Q, Tang W F. Application of the gray correlation method for groundwater vulnerability assessment and partitioning. Ground water,2009,31(4):15-18.
[16] Zou S Z, Liang B, Chen H F, et al. EPIK method for a. ssessing karst groundwater vulnerability and its application——exampled for Luota. Water、Engineer、 Environment and rocky desertification problems symposium. 2003: 155-164.
[17] Zhang Q, Jiang Y J, Lin Y S, Liu L J, Hu N. Ground water vulnerability risk assessment on Karst based on European Model. Yangtze River, 2009, 40(13): 51-54.
[18] Zhao Y G. Vulnerability Assessment of Karst Groundwater Base on GIS [D]. Chongqing: Southwest University, 2011.
[19] Zhang CH, Jiang Y J, Lettingue M, Wang S. Duality method for assessing karst groundwater vulnerability and its application in Jinfo mountain of Chongqing. Carsologica Sinica, 2007, 26(4): 334-340.
[20] Zhou C G, Zeng Y, Zhou Z X, Wang P C, Xiao W F, Luo C. Soil erodibility K value in three gorges reservoir area. Science of Soil and Water Conservation, 2010, 8(3): 8-12.
[3] 彭稳, 裴建国. 岩溶含水层脆弱性评价方法探讨. 水资源保护, 2010, 26(6): 9-15.
[4] 蒲俊兵. 重庆市地下河发育、分布的控制机制及水文地球化学区域特征研究 [D]. 重庆: 西南大学, 2011: 4-5.
[6] 刑立亭, 吕华, 高赞东, 周瑞. 岩溶含水层脆弱性评价的COP法及其应用. 有色金属, 2009, 61(3): 138-142.
[9] 邹胜章, 张文慧, 梁彬, 陈宏峰, 梁小平. 西南岩溶区表层岩溶带水脆弱性评价指标体系的探讨. 地学前缘, 2005, 12(特刊): 152-158.
[14] 王松, 章程, 裴建国. 岩溶地下水脆弱性评价研究. 地下水, 2008, 30(6): 14-19.
[15] 孙丰英,许光泉,唐文峰.灰色关联度法在地下水脆弱性评价与分区中的应用.地下水,2009,31(4):15-18.
[16] 邹胜章, 梁彬, 陈宏峰, 等. EPIK法在表层岩溶带水脆弱性评价中的应用——以洛塔为例 // 岩溶地区水、工、环及石漠化问题学术研讨会. 2003: 155-164.
[17] 张强, 蒋勇军, 林玉石, 刘丽红, 胡宁. 基于欧洲模型的岩溶地下水脆弱性风险性评价. 人民长江, 2009, 40(13): 51-54.
[18] 赵玉国. 基于GIS的岩溶地区地下水脆弱性评价——以重庆市老龙洞地下河流域为例 [D]. 重庆: 西南大学, 2011.
[19] 章程, 蒋勇军, Lettingue M, 王松. 岩溶地下水脆弱性评价“二元法”及其在重庆金佛山的应用. 中国岩溶, 2007, 26(4): 334-340.
[20] 周昌广, 曾毅, 周志翔, 王鹏程, 肖文发, 罗翀. 三峡库区土壤可蚀性K值研究. 中国水土保持科学, 2010, 8(3): 8-12.